绿圈prison paro,天才化学少女,大山 @大山的子孙哟 入狱前的故事,存在并不隐晦的阴谋论伏笔了解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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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居然,真的成功了啊……”少女喃喃自语着,将手中的试管举至眼前,“首席卫士也检测不出的液态炸药。”
透过试管所能看到的光景有着难言的扭曲,一瞬便剥夺了她的专注。她的双眼逐渐失焦,似乎思绪进入了不同的时空,不知是想到了什么,突兀地笑出声来。
大山是个不太普通的女子高中生。
她不太喜欢花费时间精力去学那些基础教育所规定的必修课程,初中开始便很少待在教室。
她走的是化学竞赛的路子。
化学实验室才是属于她的课堂。
国家级化学竞赛获奖者,被誉为化学天才的未来之星。
学校甚至市级政府大开绿灯,器材设备,试剂配方,第一时间优先补给。
顶尖大学的教授作为专属教师陪同,必要时协助实验。
大山是个相当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,虽然她本人不这么觉得。
对她而言,她所做的不过是捣鼓一些小玩意儿罢了。
她很难说清为什么会沉浸于此。
就像她很难说清,儿时第一次,将自己用鞭炮里的火药制作出的小型炸弹,放进鸟窝时的感受。
泥土和细枝筑成的巢四分五裂地飞溅开。
蛋液包裹着破碎的壳在尘土中打滚。
尚且成型的雏鸟依然失去了形体,稀薄的血浆与肉末裹挟着,露出断茬的翼骨比新发的嫩芽更加纤细。
多半是太无聊了。
她猜。
无趣的世间,总归需要些打发时间的手段。
大山是个自认有常识的人。
所以她把炸药放进的是鸟窝,而不是某家的邮箱。
她这样做之前,总会很有常识地在心里默哀,很有常识地默默道歉。
然后很有常识地选择去这么做以此消磨这漫长无味的人生。
和绝大多数有常识的人一样。
而当她看腻了各种小型动物的尸体后,她开始尝试制作了威力更大的炸药。
在她的爆破箱里,专门买来的小白鼠被彻底炸成了肉泥,飞溅黏连在金属内壁上。
然后是兔子,流浪猫。
像是在玩一款闯关游戏,她沉迷于在不改变体积的情况下,不断制造出威力更大,更具杀伤力的炸药。
理论上具有能摧毁一栋占地两百平方厘米的炸药她早就研究出来了,却苦于没有可以实验其威力的场地。
甚至她在今天都研究出了,能不被最尖端的检测仪器——首席卫士所检测出的版本。
而实验场地也巧合地出现在了眼前。
一个新被废弃的工厂,人员全部撤离,仅有门口的保安室会有保安看守。
而在大山连续半个月的踩点下,找到了夜班保安定时私自离开做另一份工作的规律。
一切都太过顺利,顺利得令人毛骨悚然,顺利得仿佛是被什么人安排好了一般。
她像是个拿到新装备,迫不及待拿身边的低级怪试技能的游戏玩家一样。
跃跃欲试的姿态如纯真赤子般无垢,似是眼下所要进行的事和吮吸乳汁一般天经地义。
到达定下的时间,保安已然离开,摄像头也已被保安关闭,街道上没有一点人影。
甚至距离最近的路灯都坏掉了一盏,不发光了。
一切都太过顺利,顺利得令人毛骨悚然,顺利得仿佛是被什么人安排好了一般。
炸弹的威力出乎她的预料,整个工厂彻底变成废墟。
回实验室的路上,各种思绪填满了她的脑袋。一会儿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要引起社会不小的关注,一会儿又是地产商应该感谢自己帮忙省了拆迁队的钱。
于是不自觉被自己的娱乐精神逗笑了。
喜人的实验成果让她的心情维持在一个相当高昂的状态。
直到第二天为止。
她像是个变态杀人犯一样回到了犯案现场,迫切地想从围观群众的窃窃私语中得到对自己实验结果的认可,和想得到老师对学术成果的夸奖的乖学生没什么两样。
仅仅是“怎么一夜就全倒了?警方还封锁了起来啊?”这样完全不明真相的嚼舌头,也足以让她消磨诸多时间。
她听着,本就闹哄哄的人群出现了质的变化,似乎是警方开始驱散普通民众。
她看到两名警员用担架抬着什么向外走来,其上覆着白布,远远的,看不真切。
啪嗒,担架上的东西掉了一点在地上。
一小块白色的物体,上面还黏连了一些黑红相接的絮状物。
后面的那个警员注意到了,眼睛手快地蹲下将其拾起装回担架内。
似乎没有什么人看到这一幕。
但她却在那短短一瞬观察得很仔细。
那是骨头的碎片。
人类骨头的碎片。
被炸死的人类骨头的碎片。
被她制作的液体炸弹炸死的人类骨头的碎片。
她转身,这一次,她没回实验室。
走进最近的一家网吧,她不吃不喝地等着事件相关报道。
从报道中得知,这次似乎是由人为引起的爆炸事故中,有一名被波及的流浪汉。
大山是个有常识的女子高中生。
所以会有常识地打发时间。
所以,会有常识地走进派出所,很有常识地叙述自己的所作所为,很有常识地自首。
刑事拘留期间,她的老师来见她了,并告诉她,她会前往一个特殊的监狱,那里可以申请实验室,她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,与现在并无差别,只不过研究成果需要强制性上交国家,没有专利权等一切权益。
5月8日,一审判决,她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,被判处十七年有期徒刑。
不知是不是由于她的个人履历,法院采取非公开审理。直到最后,她也只见到老师一个熟人。
被押上囚车前的一刻,她就像个即将离开故乡的少女一般,很有常识地道了一声——
“后会有期。”